Intro

一月份终于收到了我去年四月底预订的 uConsole，自然是要好好折腾一翻。因为是 CM4 核心，所以大部分功能是开箱即用，和正常的树莓派以及 Linux 桌面无异。

这里有一些人家列出来的可以折腾的事情：https://github.com/cjstoddard/Clockworkpi-uConsole

订购的版本带有 4G 模块，于是这个没接触过的新玩意成为了折腾的重点。

基础使用

官方文档里给出了启用 4G 模块、联网以及拨打电话的基础说明。

https://github.com/clockworkpi/uConsole/wiki/How-to-use-the-4G-extension

https://github.com/clockworkpi/uConsole/wiki/How-to-make-phone-call---send-sms-with-4G-extension

简单来说就是用官方的脚本启用模块，然后能用 mmcli (ModemManager) 看到基带，接着用 nmcli (NetworkManager) 新建一个连接就可以联网了。打电话发短信这些功能，文档也给出了一些对应的 AT 指令。

在文档里，提及了两种不同的驱动，在 mmcli 中对应显示的 primary port 分别为 ttyUSB2 和 cdc-wdm0。在官方的镜像中，默认提供的是 ttyUSB2，而在 Rex 大佬提供的 Bookworm 镜像中，默认使用的是 cdc-wdm0 这种方式。官方推荐使用 ttyUSB2 这一种连接方式，甚至建议屏蔽掉另一种的连接驱动。不过根据 Jeff Geerling 的这一篇博客以及相关的评论，cdc-wdm0 应当是一个更优雅的选择。而且实际使用 nmcli 建立连接的时候，两者没有表现出任何区别，所以好像完全没必要去屏蔽 qmi 驱动…

另外，这个文档里面提到了两种固件 9001 和 9011，出厂应该是 9001，可以选择刷到 9011，但是貌似无法刷回 9001。两种固件的区别在于 9001 可以让 mmcli 等工具直接访问和控制基带底层功能，而 9011 会把整个 4G 模块以一个 USB 网卡的形式暴露给系统，只提供上网，而没有办法访问底层的功能。我选择还是使用 9001 固件。

建立网络连接

Linux 不愧是 Linux，做一件事情总有好几种方法。Jeff Geerling 的博客里介绍的联网方法比较原始，需要使用 qmicli，还要手动用 udhcpc 处理网络地址和路由。而在现代的 debian 系统里，这些底层的功能都被包裹进了 NetworkManager 和 ModemManager 这样的高层工具。

不过就算如此，NetworkManager 还是有好几种建立连接的方法。

第一种是和文档中一样的，直接建立新连接：

1sudo nmcli c add type gsm ifname '*' con-name 4gnet apn ctnet

（这里的 APN 用的是中国电信的 ctnet，按需更改）

第二种方式是通过激活这个 device，NetworkManager 会自动建立对应的连接：

1sudo nmcli d connect cdc-wdm0

（这里 4G 模块对应的网卡名是 cdc-wdm0，按需更改）

第三种方式是通过 GUI，在树莓派桌面的网络连接菜单里选择 Edit Connections，然后通过加号按钮新建连接。这种方法需要选择 SIM 卡的运营商，系统可能没有内置这些信息，需要额外安装 mobile-broadband-provider-info 这个包。

这本质上都是在使用 NetworkManager 创建连接，只是三种不同的调用方法。有点奇怪但也不意外的是，而这三种创建出来的连接各有不同的默认值。分别尝试过以后，我还是相对更倾向于使用第一种直接建立连接的方法。

IPv6

这年头国内运营商默认都给 IPv6 了，但是 uConsole 通过 4G 联网以后并没有拿到 IPv6 地址。

这是个挺隐蔽的问题，也体现了这些移动通讯行业的技术栈有多么复杂。在这篇树莓派论坛的帖子里，有人提到初始承载默认使用了 IPv4 单栈，更新为双栈以后就有 IPv6 了。我看了下我的连接的确如此，初始承载使用了 IPv4 单栈，这样就算后面实际使用的数据承载是双栈，也只能拿到 IPv4。

于是执行这个指令：

1sudo mmcli -m 0 --3gpp-set-initial-eps-bearer-settings="ip-type=ipv4v6"

把初始承载更新为双栈，重启基带就有 IPv6 了。

发短信

官方教程给出的方法是通过 AT 指令。但是讲真的，谁会那些东西？简直是在念魔咒。

好在 mmcli 拯救了我们。根据 mmcli 的文档，可以用这几个指令发送短信：

1sudo mmcli -m 0 --messaging-create-sms="text='hello world',number='+861xxxxxxxxxx'"  # 新建短信草稿，更多可传参数详见文档
2sudo mmcli -m 0 --messaging-list-sms  # 查看当前的短信列表
3sudo mmcli -m 0 -s 0 --send  # 发送编号为0的短信 （-b 控制短信编号）

还可以用这几个指令查看收到的短信：

1sudo mmcli -m 0 --messaging-list-sms  # 查看当前的短信列表
2sudo mmcli -m 0 -s 0  # 查看编号为0的短信 （-b 控制短信编号）

还是觉得复杂？我也是。好在有人做了对应的 GUI 软件，我们有两个选择，modem-manager-gui (archive, github mirror?) 或是 Chatty (GNOME Chats)。考虑到 mmgui 基本是一个停止维护的状态，以及从外观上来说，我会更倾向使用 Chatty（美观，正在开发中）。

现在 Flatpak 版本的 Chatty 没法正常发送桌面通知，以及有一些路径不对应导致的 Matrix 功能无法使用，但是不影响短信。应该说开发者并没有主力在维护 Flatpak 版本，所以并不非常完美。除此以外使用上没什么明显的问题（毕竟主要只是当流量卡在用，而且也没人发短信了不是吗）。

Flatpak 版本不会自启动，可以手动把 daemon 添加到开机自启动，在 XDG Autostart 路径下创建这个 desktop 文件：（~/.config/autostart/sm.puri.Chatty-daemon.desktop）

 1[Desktop Entry]
 2Name=Chats (daemon)
 3Exec=flatpak run sm.puri.Chatty --daemon
 4Icon=sm.puri.Chatty
 5Comment=SMS and XMPP chat application (daemon mode)
 6Keywords=XMPP;SMS;chat;jabber;messaging;modem
 7Terminal=false
 8Type=Application
 9Categories=Network;GNOME;GTK;Chat;InstantMessaging
10NoDisplay=true
11X-GNOME-AutoRestart=true

（这个文件是取自 ~/.local/share/flatpak/app/sm.puri.Chatty/current/active/files/etc/xdg/autostart/sm.puri.Chatty-daemon.desktop 修改而来）

这样开机后 Chatty 就会自动在后台接收短信了。

打电话

要说发短信我可能还想要试试用 cli，打电话还用 cli 那就有点奇怪了。

好在解决方案非常明确：GNOME Calls。要说 Chatty 还是个 GNOME worlds 里的二等公民，Calls 那妥妥的是一等公民的核心应用。装完以后就可以和正常手机一样接打电话了。

不过如果真的接一个电话的话，就会发现虽然有来电铃声，但是接通以后并不能听到对面的声音，uConsole 也没有麦克风。在系统耳机孔插上耳机，一样没有声音，奇怪。幸好看到了这位老哥 SuperMarioSF 的帖子和博客，原来 4G 模块的音频完全独立于系统，所以耳机需要插在 4G 模块那一侧的耳机孔。难怪，我刚拼好这机器的时候也在困惑，为啥会有左右两个耳机孔。

通过系统声音接打电话也并非不可能，在 mmcli 的输出里可以看到 ports 里有一个 ttyUSB4 (audio) 是音频输出端口。如果我们能用这个虚拟 USB 声卡传输音频，就可以打通 4G 模块和系统声音了。可惜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，也没有非常成熟/现成的解决方案，能搜到的只有两个 Linux 手机系统各自造的轮子 Librem5/haegtesse 和 mobian1/callaudiod，都不是非常开箱即用。考虑到没有那么需要用这个设备打电话（这年头还有谁打电话？），也就不值得往下折腾了。

和 Chatty 一样，Calls 的 Flatpak 版本不会自启动，一样可以把 daemon 加入后台自启动（~/.config/autostart/org.gnome.Calls-daemon.desktop），这样就能有来电通知了：

 1[Desktop Entry]
 2Name=Calls (daemon)
 3GenericName=Phone
 4Comment=A phone dialer and call handler (daemon mode)
 5Keywords=Telephone;Call;Phone;Dial;Dialer;PSTN;
 6Icon=org.gnome.Calls
 7Exec=flatpak run org.gnome.Calls --daemon
 8Type=Application
 9StartupNotify=true
10NoDisplay=true
11Terminal=false
12Categories=Network;GNOME;GTK;Telephony;
13X-GNOME-AutoRestart=true
14X-GNOME-UsesNotifications=true
15X-GNOME-HiddenUnderSystemd=true

（这个文件是取自 ~/.local/share/flatpak/app/org.gnome.Calls/current/active/files/etc/xdg/autostart/org.gnome.Calls-daemon.desktop 修改而来）

后记

这篇博客的主要内容都是在这台 uConsole 上编写的。装上了 fcitx-rime（ibus-rime 有问题）和 Typora，在这个有限的键盘和屏幕上（还有那超不精确的滚珠鼠标），做一些精细编辑确实有点吃力，但是用来写一个粗稿完全没有问题。虽说重量确实有一点小重，锻炼麒麟臂了。

真是非常满足幻想的一台实体 Fantasy Console 了。